西宁早市上“小商贩”
“卖鱼啦!卖鱼啦!”西宁市高槽巷早市上,长长的巷子两旁摆满了摊位。巷子与游园巷的交会处,一个套着蓝绿色外衣的小男孩守着一个摊位卖鱼。混杂的叫卖声中,传来男孩清脆响亮的声音。
这个摊位不足一平方米,男孩坐在凳子上,斜挎着一个绿色的包,面前摆放着一个水桶。水桶里有两种小鱼在水里自由地游弋。男孩右侧,放着一个倒立的凳子,凳子里放着一包塑料袋和一柄漏勺。
“卖鱼啦!卖鱼啦!小鱼便宜卖啦!”男孩每隔一会儿会大声叫卖。清脆的叫卖声引起一名女士的注意,她凑过去询问鱼怎么卖。
“朱砂鱼一条四元,凤尾鱼个头小的一条一元,个头大的一条两元。”男孩说。
女顾客掏出五元钱买了两条小凤尾鱼,男孩准备找钱时,一位老人上前帮忙。
一单生意做完,一名市民上前询问他摆摊卖鱼的原因。
男孩低下头说,“妈妈生病了,医院,还要去上班,我想赚点钱给妈妈看病。”
他是姥姥的乖外孙
临近收摊时间,旁边的老人对男孩说:“浩浩,走了,我们回家。”老人提起水桶,男孩拿起凳子,扯着老人的衣角,跟在后面。
男孩叫浩浩,8岁。老人是他的姥姥宿老太太。每天早上,宿老太太和浩浩一起出门摆摊,因摊位有限,浩浩不想让姥姥太辛苦,便独自卖鱼。
浩浩的家在游园巷,两人步行五分钟就到了。一进家门,浩浩就玩起了玩具汽车。
浩浩一边玩,一边说,“我们家,就数我的玩具最多了,我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。”浩浩玩耍的时候,宿老太太便在一旁做家务。
家里有两个大鱼缸,桌子上放着很多水罐子,鱼缸和罐子里是鱼,浩浩卖的鱼是自家养的,鱼缸里的鱼已经所剩无几。
在宿老太太眼中,浩浩懂事得让她心疼。今年暑假,浩浩因病手术住院。出院后,他看着医院,想帮患病的妈妈做点事。
姥姥养了很多鱼,浩浩主动提出到楼下的早市摆摊卖鱼,还没有拔掉导尿管的他,晚上总会问姥姥第二天的天气情况,也会叮嘱姥姥早早叫他起床。
“这孩子太懂事了,知道他妈妈不容易,平时穿破的衣裤舍不得扔,老让我补,你看,这不家里有补丁的线衣线裤很多,有时候我还拿大人的旧衣服给他做衣服,他不但不嫌弃,反倒很喜欢。”宿老太说。
一阵电话声响起,浩浩接起“妈妈,你什么时候回家啊?”此时,浩浩的妈妈医院复查,医生建议她住院检查。
他是妈妈的好孩子
一身干练的运动装,板寸头,面色红润,周女士做完检查走进病房,完全看不出是乳腺癌晚期患者。
去年,周女士发现乳房有一个肿块,到医院一查,被查出乳腺癌,只能做手术做化疗。嚎啕大哭后,她振作起来与病魔斗争。
起初,周女士瞒着所有家人做手术,做化疗。可乳房被切,头发脱落,最终还是没能瞒住两个儿子和年迈的母亲。看到妈妈的头发越来越少,甚至成了光头。去年寒假,浩浩跟姥姥商量到楼下的早市卖鱼。
今年暑假,浩浩的哥哥因双脚甲沟炎做手术,浩浩也因尿道瘘住院。出院后,浩浩就催着姥姥每天去早市卖鱼。
浩浩等不到妈妈,医院换药。一看到妈妈的身影,浩浩马上冲进妈妈怀里。浩浩用双手吊在妈妈的脖子上,脸贴着脸撒娇。
周女士说,儿子每天早起外出摆地摊,她很心疼,但看着儿子坚强、勇敢的一面,又很欣慰。前两天,浩浩用卖鱼赚的钱给妈妈买了一条项链。项链是从早市上买的,虽然只值10元钱,周女士却觉得奢侈,因为这钱是浩宝辛苦赚来的。
“长时间住院,我无力照顾孩子和母亲,儿子想帮我减轻压力,这是对我最大鼓舞。浩宝卖小鱼虽然赚不了几个钱,但我很欣慰,也感到骄傲。”周女士说,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,两个儿子健康快乐成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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